公民科学素质迈上新台阶 科普需要转化为“精准滴灌”

按科学素质是国民素质的重要组成部分，是社会文明进步的基础。要实现中国公民科学素质的普遍提高，科普势在必行。近日，国务院发布的《全民科学素质行动规划纲要（2021—2035）》为提高公民科学素质设定了新目标。基于此，本报推出系列报道，分析我国科普存在的不足和问题，探讨提高公民科学素质的具体途径。

补科普之短，提高公民科学素质

当前，科普需要从传统知识短缺模式下的普及科学知识，向新时代全面提高科学素质、促进人的全面发展转变。只有这样，才能形成一支高素质的创新大军，推动科技快速转移转化，真正以科学引领经济社会发展。

与科学技术的密切接触不再是少数科学家和技术人员的专利。科学技术不仅改变了人们对时空的感知和认识世界的方式，也对公民的科学素质提出了新的要求。

近日，国务院发布《全民科学素质行动规划纲要（2021—2035年）》(以下简称《纲要》)，规划了我国科学普及和科学素质建设的新路线图。《纲要》明确了未来15年提高公民科学素质的总体目标。从——到2025年，中国公民具备科学素质的比例要超过15%；到2035年，中国公民具备科学素质的比例应达到25%。

公民的科学素质呈现复杂的趋势

科学素质是国民素质的重要组成部分，是社会文明进步的基础。1952年，美国教育改革家柯南特首次提出了这一概念。

2020年开展的第11次中国公民科学素质抽样调查显示，中国公民具有科学素质的比例达到10.56%，这也意味着中国公民的科学素质水平为成为创新型国家提供了人才基础支撑。

中国科普研究院院长王婷说：“提高科学素质，对于公民树立科学的世界观和方法论，增强国家自主创新能力和文化软实力，建设社会主义现代化强国具有重要意义。当前，科普需要从传统知识短缺模式下的普及科学知识，向新时代全面提高科学素质、促进人的全面发展转变。只有这样，才能形成一支高素质的创新大军，推动科技快速转移转化，真正以科学引领经济社会发展。”

然而，2020年初以来的新冠肺炎疫情对全世界公民的科学素质提出了巨大考验。不仅中国连夜排队购买双黄连口服液，在号称公民科学素质占比很高的美国，很多普通人甚至拒绝“戴口罩”。

近年来，公民科学素质问题呈现出复杂化趋势：一方面公民科学知识增长，另一方面熟鸡蛋倒退、高科技算命等“伪科学”拥有众多粉丝。

到2035年实现25%的目标并不仅仅意味着数量的增加。王挺指出：“科学素质的提高，不仅要靠科学知识，更要靠科学精神、科学思想、科学方法，包括科学伦理的建立和倡导。在新的《纲要》中，突出科学精神为首要原则，要求着力践行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弘扬科学精神和科学家精神，培养理性思维，形成崇尚创新的社会氛围。”

目前，我国正在研究和完善公民科学素质评价体系。参与制定《纲要》的中国科普研究院科普理论研究室主任高宏彬告诉《科技日报》记者：“互联网时代已经从人们找

虽然15年来中国公民的科学素质有了很大提高，但《纲要》也指出，中国公民的科学素质整体水平较低，城乡发展不平衡；科学精神弘扬不够，科学理性的社会氛围不够浓厚；科普有效供给不足，基层基础薄弱；实施“科学普及和科技创新同等重要”的制度安排尚未形成。

地区之间、城乡之间、不同人群之间的科学素质差距，也是进一步提高公民科学素质必须面对的问题。

但在过去，这种不平衡并没有缓解。在东部地区，浙江省提出了全省数字化转型升级的“全面科普”，上海、北京市民科学素质占比已超过24%；西部地区公民科学素质水平仅为8.44%，尚未达到当前全国平均水平。与2015年相比，东西部差距扩大了1.15个百分点。

虽然农村居民科学素质提高了4.02个百分点，但老年人和低学历群体的科学素质占比仍不足5%。

公民的科学素质与经济、文化、教育因素密切相关。以青少年科普为例，中国科学院院士吴向平在《纲要》中写道：“我国中小学开设了科学课程，但能够承担科学课程教育的专业教师却十分匮乏。这种情况在西部和偏远地区尤为突出。同时，很多学校还在教授书本知识，少教科学思维、科学方法和科学精神，缺乏完整的科学教育体系。科学素质教育在城乡和地区不平衡，与建设科技强国的要求还有很大差距。”

高宏彬认为，解决公民科学素质不平衡的问题，不能简单地理解为消除绝对差距，追求平均主义。他解释说：“解决公民科学素质发展不平衡的问题，就是要缩小不平衡的差距，减缓东、中、西部地区之间不断扩大的差距。要加强供给侧改革，动员全社会力量共同努力，让群体、科技工作者、企业主体参与到提高公民科学素质的行动中来。”

变“漫灌”为“滴灌”，有针对性地补短板

新冠肺炎疫情加速了未来工作转型。世界经济论坛发布的《2020年就业前景报告》认为，到2025年大约有8500万个工作岗位将实现人机分工转变，并可能产生9700万个新工作岗位。这一转变对公民科学素质提出了更高要求，批判性思维、解决问题的能力、自我管理能力等素质将更加重要。联合国教科文组织在《新冠肺炎疫情后的世界教育：公共行动的九个思路》中，把“加强科学素养教育”列入其中。

为更好解决当前公民科学素质存在的问题，推动公民科学素质迈上新台阶，《纲要》改变过去“大水漫灌”式的科普方式，将实行“精准滴灌”。

王挺指出，针对《纲要》提出的四方面问题，要有针对性地补足短板，认真落实好五大科学素质提升行动和五大重点工程。

根据新发展阶段的需要，在这些行动和工程中也出现了很多以前没有的变化。高宏斌阐释了具体任务层面的变化：“比如针对老年群体重点提高适应社会发展的能力，针对农民主要提升科技文化素质，针对产业工人主要提升技能素质，针对领导干部和公务员主要提升科学决策的能力等。”

按照我国现行公民科学素质测定标准，测定人群覆盖18—69岁公民，虽然青少年并不在测定范围内，但作为国家和民族的未来，青少年群体科学素质对未来公民科学素质影响深远。

2016年，经济合作与发展组织（OECD）曾发布了一份2015年度国际学生评估项目调查报告，我国学生对科学的兴趣较高，但30岁后愿意从事科技相关职业的只有17%左右，远低于OECD国家平均值。

中国科学院学部科学普及与教育工作委员会主任杨玉良也在《发展与创新科学教育 培育创新型人才》一文中指出，我国青少年缺乏对科学精神和科学方法的了解，分析和解决复杂问题的能力较薄弱，对科学相关职业期望较低。

王挺说：“创新发展与科学素质密切相关。有了高素质的创新大军，一旦有技术突破，才能够将其迅速转化为生产力，转化为全社会应用创新成果加快发展的强大能量。”

“少年智则国智，”高宏斌说，“对青少年群体重点要激发好奇心和想象力，我们希望在青少年群体迈入成年之前，能够帮他们养成系统的科学素养体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