构建数字时代的良好网络生态

数字时代，很多未成年人的日常生活、学习成长、娱乐休闲都与互联网息息相关。但网络信息良莠不齐，一些不良信息不同程度地影响着未成年人。明确未成年人网络空间离不开信息素养的培养和提升。互联网平台也要负起责任，从家庭、学校、社会都重视起来，营造良好的网络生态。

随着互联网技术的发展和与社会的融合，许多未成年人从小就接触互联网，他们的日常生活、学习成长、娱乐休闲都与互联网息息相关。同时，网络信息良莠不齐，未成年人也面临着不同程度的影响。近日，中央网信办启动“清夏整治青少年网络环境”专项行动，重点解决涉及青少年的直播、短视频平台、网络“饭圈”乱象、不良社会行为等7个危害青少年网络身心健康的突出问题。8月12日起，本版计划推出“未成年人畅通网络空间”系列报道，关注偶像化中的乱象、网络“三俗”、网络欺凌对未成年人的影响，探讨如何为未成年人营造更加畅通的网络环境。这份报告引起了广泛关注。据不完全统计，截至8月16日中午12时，全网阅读量约6.7亿。

网络环境对青少年的影响有多大？数字时代青少年如何更好地触网？针对近期出现的“偶像化”、“三俗化”、网络欺凌等现象，本报记者与三位不同领域的专家进行了交谈，共同探讨如何为未成年人营造更好的网络生态。

一个问题

成长环境发生了哪些变化

记者：随着互联网在青少年生活中的影响力越来越大，全民触网、青少年触网正在成为一种趋势。未成年人现在面临着怎样的成长环境？

叶伟明：随着智能时代的发展，未成年人逐渐进入“围屏生活”:从婴儿期到日常使用手机、电视、电脑……短视频、直播、网络游戏等。由算法主导的，很容易吸引未成年人的时间和注意力。

楚赵辉：网络是人类社会发展的工具。对于当代人来说，网络不仅仅是休闲的空间，更是工作、生活、学习的空间。青少年上网的关键在于能否理顺个人与互联网的关系。如果能保证自主性，就能充分利用网络，使之成为工具；没有自主权，就会被环境困住，沉迷网络。在这样的状态下，外界的教育、环境和引导对未成年人理性看待网络至关重要。

朱伟：如今，触网时代逐渐成为一种趋势。为保障未成年人健康使用互联网，中国出台了以《未成年人保护法》网络保护专章为重点，以“一法一决定”为两翼，以中央网办发布的直播、群播、微博、网络搜索等具体规定为基础的综合性法律制度。从法律层面来看，我国未成年人网络权益保护法律体系已基本建立。但从法律实施的角度来看，要确保法律法规的有效实施，需要将相关法规充分融入技术实施层面，应用大数据、人脸识别、人工智能等新技术为青少年身心健康保驾护航。这也是“清夏未成年人网络环境整治”专项行动的重点之一。

第二个问题

不良信息的影响是什么

记者：网上海量信息褒贬不一。网络空间的一些不良信息对未成年人有什么影响，背后的诱因是什么？

叶伟明：互联网平台的运行机制对未成年人使用互联网的影响很大。互联网平台采用数据化、商业化、算法化的机制，以获得用户关注为目标的——，强调平台技术和商业模式，对于大多数媒介素养和辨别能力较弱的未成年人来说，难以抗拒。

如今，社交媒体可以让青少年看到符合自己兴趣和观点的信息，做出“简单的选择”。长期依赖会导致参与者对事物的态度两极分化。“荧幕生活”也可能导致深度关注的缺失。长期接触视频流可能会导致青少年失去独处、自我拯救、想象力和洞察力。研究还发现，电脑游戏会导致青少年注意力不集中、多动和负面情绪。

一些互联网平台也采取“游戏化”的设计策略，吸引未成年人参与既定的任务和项目。比如粉丝买牛奶扔掉给明星投票，这是一种以数据为任务设计的点击率机制。

朱伟：越来越先进的技术应用，大多被互联网公司用作追求商业利益的工具，很少用于保护未成年人的合法权益。比如，虽然已将防沉迷系统和未成年人模式写入法律规定，但观察发现，“多账号切换”、“一人多号”、“不同号人”等手段规避技术。如果技术不是真正为法律法规服务的，无论采取多少措施，都只是表面文章。

三个问题

如何创造一个清晰的空间

记者：明确未成年人的网络空间，一方面要提供丰富健康的网络信息，满足青少年的网络需求；另一方面，要建立“安全网”和“防火墙”。未成年人最理想的触网方式是什么？

褚赵辉：网络只是一个工具，网络空间呈现的内容与使用网络的主体直接相关。目前网络中存在的很多问题，其实都是社会问题在网络中的折射和反映，但它们更具体，通过网络传播的范围更广。因此，要营造一个清晰的网络环境，首先要营造一个良好的社会环境，这样才能从根本上解决问题。

清理未成年人网络环境有几种措施。首先，实施了身体措施，如建立青少年模式。二是要注重培养和提高未成年人的信息素养，包括获取、分析、判断、选择和使用信息的能力，使他们能够判断信息的真实性和质量，选择负责任的态度对待、传播和表达互联网上的信息。这是从根本上防止未成年人受到不良网络信息的侵害。

朱巍：从平台主体责任角度看，企业逐利应建立在全面履行法律责任的基础上，平台越大，应承担的社会责任和道德责任也就越大。

互联网平台落实法律义务的首要责任，就是将大数据、算法作为网络不良信息的过滤器，决不允许不良信息通过热门、热搜、推荐、关键词等方式进入未成年人视野之内。大数据时代，青少年看到的内容、接收到的信息、参与的话题大多经过算法与数据的拣选。互联网海量信息，鱼龙混杂，平台在拣选推荐信息时，考虑因素不能仅专注于增加用户使用时长、日活和流量，更应充分考虑到未成年人身心发展的阶段性和特殊性。从这个角度看，有责任感的互联网平台在防沉迷系统的建设中应是如此，在短视频、直播、内容分发平台中更应如此，保障青少年的合法权益。

叶韦明：目前主流的视频平台设立青少年模式的操作方法是进行年龄分级、限制时长和限制时间段，辅以限制功能。比如，短视频平台限制主动搜索内容、查看发布者账号、查看评论等。但从效果来看，仍有较大改进空间。在一些视频平台上搜索关键词，搜索结果不合规比例仍较高。因此，互联网平台要更加积极地履行社会责任，可以根据不同地域、区域类型通过技术加强后台管理；此外，目前网络平台青少年模式的内容分级还不完善，一些内容超出低龄儿童的接受程度，一些内容又无法满足青少年对优质信息的需求。在优质内容的导入和分级上，需要教育专家和互联网平台共同建设。

未成年人的网络使用安全问题，还应该得到家庭、学校等多方的关注。父母积极参与，而不是让青少年独立面对或暂时与家庭隔离开来，更有利于解决青少年游戏上瘾等问题。优质的面对面交谈，是建立亲密关系的基础。家长不仅要警惕孩子沉迷手机，还要注意自己的注意力是否被手机抢走，给予孩子更多关注与陪伴。